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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与母校共成长

[日期:2022-05-31]         阅读:17 [字体: ]

2002年的夏天,高考发挥失常。 那时候,山东蓝翔技校的广告已经铺天盖地,在寻思是学挖掘机还是学美容美发的时候,我很意外收到湖州师范学院的录取通知书。从那一刻开始,人生的轨迹就沿着我未曾想过的方向,一步一步向前展开……

2006年班级毕业留念,第三排右一为本文作者


一、我的身世

我出生于江西余干一个沿河的闭塞小农村。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,洪水时常泛滥,淹没房子与庄稼。后来,在政府的资助下,全村连带附近 几个村庄,一同搬到一个离家大概有10来里的山上去了。可以说,我生于河边,长于山间。小时候的我,除了上学,就是放牛、喂猪和种田。那时的梦想,就是每天有香喷喷的肉吃, 有一辆心爱的自行车。

我之所以交代我的身世,是想告诉大家,我的出身是多么卑微。正是因为如此,所以我们更要努力奋斗,更要拼搏向前。

二、初来乍到

开学了。我转了三次火车,终于来到了湖州——一个之前未曾出现在我生命里的陌生地方。记得报到那天,我没有带够钱。当时,教育系主任傅小悌老师领着我走绿色通道,让我着手申请助学贷款。在我印象中,他似乎永远是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。如今的他,已经退休好几年了吧。

报到完回到宿舍,发生了一件许多同学永远不会忘记的事情。为了更好地融入新的班级,我特意从老家带了一些鸡蛋,寻思着到时分给同学吃。 哪里知道,当同学打开鸡蛋时,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臭气在封闭走廊中四处窜开,直奔每个寝室,几乎所有的人都被熏得从寝室里跑了出来。

三、慢慢熟悉

当时有一个同学,来自安徽,长得粗壮,皮肤黝黑,特显成熟。恰好这个同学寝室有一个人,长得特别白净,由于眼珠子特别大,因而显得特别呆萌、特别稚嫩。我发现他们经常 一起出没,一开始以为他们是父子关系。每次见到他们俩时,我都会给予 特别的尊重。但奇怪的是,开学都好几天了,我眼中这做父亲的还没有回老家的意思。直到好几天之后,我才 发现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,只有室友关系。顺便说一下,这两个人,一个考上了湖州的公务员,一个考上了湖州的事业单位,日子过得都不错。

军训的时候,每天都有一个人背着个手来视察我们。这个人看上去老成持重、不苟言笑。每次见到他,我都有几分紧张,几分害怕,不假思索地把他当成班主任。直到很久以后,我才万分惊讶地发现,他只不过是高我们一年的学长。他之所以每天来视察,是因为他是院学生会主席。再顺便说一下,这位学长如今在嘉兴某校当校长,看来管理能力从大学就需要开始锻炼。

军训结束,就开始上课。我开始慢慢熟悉大学的生活、课程和老师。大学里的老师普遍对我们很仁厚,不会为难我们。总体上,师生关系很和谐,不像现在时刻都在强调师德。我现在偶尔还会登陆母校教科院的网站,发现熟悉的老师还有几个,但更多的是不熟悉的面孔。下完课,除了勤工俭学,我最喜欢去学校新落成的图书馆看乱七八糟的书和杂志。在上大学之前,我不知道书居然可以多到要专门建立一幢高楼来摆放。每次到图书馆,我都会心花怒放。


四、成为“教授”

  我来自江西,再加一身土里土气, 一开始同学都叫我“老表”。叫得多了,以至于另外一个同样来自江西的同学也叫我“老表”。尽管这个称谓没有歧视,但我反正不太喜欢被人这么呼来呼去。我自认为爱看书,而且特别羡慕那些给我们讲课的教授,于是有一天,我对同学们说:“大家不要叫我老表,请叫我教授吧。” 

  很快,大家就改了过来,都称我为“教授”。这很大程度上归功于室友海南兄。因为他有一个优点,无论我说什么、做什么,他总是带头支持, 或许是因为我给他介绍了一个女朋友吧。 

  有一次,发生了一件很搞笑的事情。某天,在教学楼走廊上,海南兄大老远见到我,大喊道:“刘教授, 等等我。”当时,恰好有一位老师经过,估计是真的“刘教授”。他停了下来,满脸疑惑,估计在想:我没有教过这个学生啊,找我有啥子事呢? 我立即对这位老师说:“不好意思,不好意思,不是在叫你,是在叫我。” 我估计这位老师在当时是不是要怀疑人生了。

五、务实四年

  大学四年,其实都还算用功,但没有刻意去追求名次或绩点。我把大量的时间用在学习英语和阅读各种书籍上。不知何故,我非常不喜欢那种依靠突击式背诵的考试模式。每到考试周,我都在焦头烂额地背诵,然后过半个月,又把背诵的东西几乎忘得一干二净。这让我总感觉自己在做一件很违心的事情。我与另一个室友, 通常都是头两个交卷的,算是对这种考试模式的一种无力的反抗吧。 

  但遗憾的是,时至今日,这种考试模式还是大行其道。基本的知识点当然很重要,但大学毕竟不同于中小学。如何改变教学模式和考试模式,让学生获得基础知识的同时,掌握其他方面的能力,真的值得每一位大学老师和高校管理者深思。

六、顺势考研

   大三的时候,身边不少人都在准备考研。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加入考研大军,开始了艰辛漫长的考研准备过程。我选择了浙江师范大学。得益于平时的知识储备和考研的充分准备,我成功上岸,成为教科院成立以来第一个研究生。 

    除了个人的努力之外,还要特别感谢学院的精心准备和帮助。当时复试时,学院特意派了郭月芝老师(毕业于浙师大)陪我同行。郭老师一方面向我传授研究生复试时应注意的事项,另一方面向浙师大的研究生导师推荐我。这种待遇,放在今天,都是极少有的。如今我在浙师大工作都9个年头,担任研究生导师也很多年了,从来没有碰到老师亲自领着自己的学生参加研究生复试的事例。

七、重回母校

三年的研究生学习很快结束。先后面试了两所高校都失败之后,或许是命中注定,母校又一次收留了我。我光荣地成为一名辅导员。 

工作期间,我有幸遇到了同事王路华老师。她是整个学校年龄最大的辅导员,将近50岁。我一直佩服于她高超的沟通协调能力。学生在学习上、人际上或心理上的任何困难,她几乎都能有效化解。她就像妈妈一样,把爱无私地洒在学生身上。像我这样年轻的辅导员,除了做一些事务性的工作之外,不太可能对学生的发展产生实质性影响。 

她看我研究能力还不错,年龄也不大,就一直鼓励我进一步深造。于是乎,我就近报考了浙江大学,并特别顺利地考上了。一年不到,我又要离开母校。好在杭州离湖州也不远, 我可以经常回来看看。

八、成为教授

博士毕业后,我回到了浙江师范大学工作。当时也想回湖州师院工作,但可惜没有对口的专业。特别幸运的是,经过8年的努力,我获得了不少荣誉,并成为学校最年轻的文科教授之一。当时的“刘教授”,变成了真正的刘教授,多少有点像做梦。 

当然,大学老师也是一个普通的职业,没有什么了不起,但我愿意写下这些文字,只是想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所有的学弟学妹们,找准方向,脚踏实地,努力前行,终究会有所收获。 

2002年入学,到2022年,转眼就20年了。时间真的好快!这20年,是中国飞速发展的20年,也是母校飞速发展的20年。我入学时,母校还没有东校区,也没有硕士点。如今校园面积扩大了,环境更美了,硕士点遍地开花,引进的高层次人才越来越多。如今,母校正奋进在更名“大学”的道路上。小小的改动,不知道承载了几代学人的汗水。 

我惊然发现,我的命运与母校是何其相似。当初是何其弱小,但在祖国母亲所提供的开放的大环境下,我们通过不断的努力都实现了质的飞跃。当然,在芸芸众生中,我与母校仍是平凡的一员。但回首时,我们至少可以骄傲地说,我们没有虚度光阴! 

祝福母校越来越好!


作者简介:刘爱生,湖州师院教科院公共事业管理(教育管理)2002 级学生,现为博士、博士后,斯坦福大学访问学者,浙江师范大学教育学院教授,入选首批“浙江省高校领军人才培养计划——高层次拔尖人才”、第五批浙江省“之江青年社科学者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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